肝臟是人體最大的工廠,負責生產和供應各種生命活動所需要的物質和能量。肝臟本身也有特殊雙份的血液供應系統——肝動脈和門靜脈,正因為肝臟血液供應充足,而且里面原料和配件充足,因此也順帶成為癌細胞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
腸癌、肺癌、乳腺癌、胃癌、頭頸部鱗癌等諸多實體瘤,均容易發生肝轉移,而一旦發生肝轉移,往往預示著患者疾病進入了終末期,治療手段有限、治療效果不佳,患者生存期堪憂。
除了全身的藥物治療,針對肝轉移的局部治療一直以來是醫學界探索的重點之一:手術、射頻、介入、放療、冷凍,十八般武藝齊上陣,均有人拿來治療肝轉移,這些治療手段的療效和安全性如何,其實截止目前缺乏定論,一般都是“撞到誰的槍口上,就歸誰”(病人恰好跑到了哪個科室,那個科室的醫生就用他自己最熟練的技術來治療)。
近期,國際放療領域最權威的學術雜志《紅皮》報道了一組大規模數據,為精準的立體定向放療治療晚期腫瘤肝轉移搖旗吶喊。
荷蘭的12家頂尖醫院和1家比利時的癌癥中心聯手建立了一個國際多中心數據共享平臺,把2013年1月到2019年7月,6年半時間里接受立體定向放療的肝轉移患者匯總在了一起,累計有515名患者:
- 一共針對668個轉移病灶進行了放療(有的患者有多個病灶,最多的一個病友有6個病灶);
- 腫瘤原發灶主要集中于腸癌(359人)、肺癌(40人)、乳腺癌(18人)以及其他各種實體瘤;
- 最常用的放療劑量是單次18-20Gy做3次、單次11-12Gy做5次、單次7.5Gy做8次。
中位隨訪2.3年后,治療效果如下:
接受放療的肝轉移1年/2年/3年的控制率分別為87%、75%、68%,1年/2年/3年的總生存率分別為84%、63%、44%。
總而言之,基本是絕大多數患者肝轉移接受根治性劑量的立體定向放療后,病灶均得到了控制,后續腫瘤進展、患者死亡的原因為其他部位失控為主。
此外,不同原發灶造成的肝轉移,在接受立體定向放療后,局部控制率并無顯著差異。因此,可以說,不同癌癥造成的肝轉移,接受根治劑量的立體定向放療后,絕大多數時候都可以得到控制。
除了療效,病友們最擔心的是副作用的問題,尤其是放射性肝損傷。那么大劑量的放療,會不會造成嚴重的肝臟功能損害?
事實上,這項有515人參與的國際多中心回顧性研究發現,3級不良反應發生率只有3.9%,而危及生命的4級不良反應發生率只有0.4%,只有1名不幸的患者由于放療不良反應去世(概率不足0.2%,為這位不幸的病友默哀)。
最常見的3-4級不良反應是腹痛、膽管狹窄、膽囊炎、胸壁疼痛、惡心、乏力、嘔吐等。
因此,對于肝轉移病灶較少(尤其是不超過3個)、轉移灶最大直徑較小(尤其是不超過3-5cm)的病友,接受根治劑量的立體定向放療,安全高效,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不過,也有眼尖的病友會問:肝轉移較小較少,不是也可以做射頻消融么?立體定向放療和射頻消融,哪個更好呢?這個問題,在肝轉移上沒有直接比較過,不過在肝癌里有直接對比過。
2017年,加拿大醫學家對比了立體定向放療、射頻消融和介入治療用于早期肝癌在等待肝移植期間的橋接治療上的療效(早期肝癌接受肝移植是有治愈可能的,但是肝臟來源在世界各國都是一大難題,確診了早期肝癌,但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等到合適的、匹配的肝源,在這個等待期,總該接受點治療,否則肝源沒等到,病人已經死掉了)。
在等待期,36人接受了立體定向放療、99人接受了介入治療、244人接受了射頻消融(之所以接受立體定向治療的病人最少,因為這種治療手段在歐美國家是最貴的,而國內三者的價格是類似的)。結果顯示:3者的療效是基本相當的,5年生存率分別是61%(放療)、56%(介入)和61%(射頻)。
2020年,韓國科學家比較了1568名接受射頻消融和496名接受立體定向放療的肝癌患者的療效,結果顯示:盡管接受立體定向放療治療的患者病情相對而言更嚴重、更難治,但是立體定向放療這一組復發率更低,3年的局部復發率分別是21.2%(放療組)和27.9%(射頻消融組)。
經過基線特征匹配以后,立體定向放療相比于射頻消融,在降低局部復發率上的優勢更明顯,可以將2年的局部復發率從31.1%降低到16.4%,幾乎砍半。
或許,立體定向放療與射頻消融、介入治療相比,局部控制率上是有一定的優勢的,但是由于絕大多數患者會出現局部治療部位之外的轉移和進展,因此最終的生存期是類似的。
但是無論如何有一點:隨著最近幾年的技術進步,立體定向放療已經逐步成為肝轉移和原發肝癌安全、高效的治療手段之一,而且在國內現階段價格親民,值得推薦給更多的病友。
參考文獻:
[1]. TheDutcheBelgian Registry of Stereotactic Body Radiation Therapy for LiverMetastases: Clinical Outcomes of 515 Patients and 668 Metastases.https://doi.org/10.1016/j.ijrobp.2020.11.045
[2]. Stereotacticbody radiotherapy vs. TACE or RFA as a bridge to transplant in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carcinoma. An intention-to-treat analysis.JHepatol 2017 Jul;67(1):92-99. doi:10.1016/j.jhep.2017.02.022.
[3]. Stereotacticbody radiation therapy vs. radiofrequency ablation in Asian patients with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Hepatol2020 Jul;73(1):121-129. doi:10.1016/j.jhep.2020.0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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