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搶救價值時,千萬不要折騰,讓我安靜地走,唯一的一條原則,就是不要讓我痛苦。”
原北京協和醫院原黨委書記、院長崔靜宜晚年查出了三種癌癥,和疾病打了一輩子交道,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一身疾病所困,從醫生到癌癥患者身份的轉變,他對生命和死亡有了更深刻地領悟。在他去世前一年,他反復地對家人交代,如果自己到了最后沒有搶救價值時,就讓他們放棄搶救,自己要安靜地走。
中國是癌癥大國,據世界衛生組織報告2020年中國癌癥新發457萬人,而死亡人數達到了300萬人,每年都有數百萬的癌癥患者像崔院長一樣的走向了生命的終點,談死是為了更好地生,如何面對死亡,小艾想,應該是很多癌癥患者無可回避的必修課。
一、別折騰,別讓我痛苦!一位患癌老院長的生死觀
1、89歲,一次尿血查出癌癥
在89歲那年,崔院長突然出現血尿,入院檢查后被確診為左輸尿管透明上皮癌。發現癌癥后,老人并沒有和其他人一般恐懼、崩潰,而是平和的和醫生、家屬共同商議治療的方案,后在在醫生的建議下,他切除了左腎、輸尿管以及部分膀胱組織。
2、禍不單行,再次查出腎癌、肺癌
本來以為做了手術之后,癌癥會因此畫上句號,沒想到在后來的康復中,崔院長陸續查出了腎癌、肺癌,此時的他已經年過九旬,無法耐受同時手術。經過密切的復查,腫瘤沒有長大的跡象,所以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做任何治療。
3、放棄治療,和癌癥硬碰硬
崔院長的放棄治療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自暴自棄,只要有機會好好的生活,他就決不放棄。強烈的生存欲望支撐著他,他決定要和癌癥硬碰硬,每天都不會讓自己閑下來,想著如何讓癌細胞生長得慢一點,即使已經只能靠輪椅活動,喘不過氣來,他也堅持每天遛彎;熱衷于社會新聞,讓自己覺得每一天都是新的…..就這樣,他堅持了5年的時間。
4、實現三個愿望,了無遺憾的離世
然而,在沒有治療干預的情況下,崔院長的病情一直在持續進展。再后來,他的肺癌病灶長到了拳頭那么大,只能入住醫院進行治療。入院后,為了緩解崔院長的痛苦,醫生對他進行了氣管切開術,以此來輔助呼吸。當時崔院長的意識還很清醒,他明確地告知家人,如若有一天他不行了,沒有搶救價值時,一定不要浪費時間,不要做最后的搶救讓他繼續痛苦。
他認為生和死都要有尊嚴,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都要追求幸福,如果有機會好好地活著,就要去爭取,如果已經沒有救治的必要,就不要再折騰了,茍延殘喘維持一個毫無生氣的軀體,毫無意義可言。
就這樣,崔院長又熬過了五個月,在五個月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他一直伸著三個手指。原來他曾在家人面前許下愿望,一是度過元旦、二是度過春節、三是過了95歲生日,這三個愿望老人均已達成。
過完生日后不久,崔院長陷入昏迷,家屬們意見非常一致——放棄搶救,讓他無痛苦、無遺憾地離開了人世。
生活中面臨治與不治的抉擇時,很多人會堅持搶救,即便是砸鍋賣鐵也一定不放棄一絲希望,這樣做真的對嗎?
二、生命到了最后,堅持搶救真的有意義嗎?
首先需要強調的是,任何癌癥都有治療的價值,世界衛生組織曾經說過,三分之一的癌癥可以預防,三分之一癌癥可以通過早期發現得到臨床治愈,而剩下三分之一癌癥,也可以通過現有的醫療手段,盡量延長生命,減少痛苦。但是,醫學始終是有限的,到了癌癥終末期,讓生命平靜地走完最后一程,很多人都做不到。
據2015年發布的《年度死亡質量指數》顯示,中國大陸的排名在71位,全中國范圍內大約只有1%的人可享受到緩和醫療。絕大部分中國人去世前都飽受折磨,在痛苦中死去。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01醫院神經外科主治醫師楊理坤認為,很多時候堅持搶救不一定是病人的福音,反而是在增加他們的痛苦。在生命末期,讓病人平靜地死去留有足夠的尊嚴,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最大的福音。
在我國,不少人會受到傳統觀念和道德壓力的影響,認為對病情垂危的老人不搶救,就是不孝的表現。針對這種情況,改變觀念非常有必要。
三、談死是為了更好的生,癌癥患者如何走得更加有尊嚴?
1、端正心態,面對現實
既然已經到了臨終階段了,說明患者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不論是再進行什么治療,除了增加病人的痛苦以外,并不會有多大益處。家屬在這個階段,需要做好心理建設,面對患者即將離去的事實。
2、生前多陪伴比什么都強
面對臨終的患者,家屬在最后的時光里可以多陪伴,讓他在世時可以感受到親情的溫暖,而不是等到人走了之后才懷念,那就太晚了。
3、減輕疼痛,提高生命質量
生命終末期的患者,在治療上需要以減輕患者的痛苦為主,可以酌情使用止痛藥,盡可能提高患者最后一段時光的生命質量。
4、有條件的話,接受專業的安寧治療
對于一些有條件的家庭,可以將患者送到專業的臨終關懷機構,在專業的機構里患者可享受到安寧治療,更有尊嚴地度過最后的時光。
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顯得非常渺小,但是這也是人生中的必修課。崔院長的生死觀十分值得學習,如果有機會好好地活著,就去爭取,如果沒有搶救的價值,平靜地離開,也是一種幸福。
參考資料:
[1]《如何讓癌癥病人有尊嚴度過最后的時光?沒有安樂死,還能做什么?》.健康界.2019.12.6
[2]《拼命從死亡線上搶回的患者,最終只能全身插管離世?》.健康界.2021.3.27
[3]《沒有搶救價值時,別折騰,別讓我痛苦!北京協和醫院老院長眼中的生死!》.健康時報.2019.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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