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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靶向治療極大地改變了具有特定致癌突變肺癌患者的預后,例如,對于攜帶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GFR)突變或間變性淋巴瘤激酶(ALK)突變的轉移性非小細胞肺癌(NSCLC)的一線或二線治療,與標準化療方案相比,靶向治療延長了患者的無進展生存期(PFS)和總生存期(OS)[1]。而肺癌除了EGFR突變和ALK突變外,間質-上皮細胞轉化因子(MET)基因成為了人們關注的新焦點。
早在19世紀80年代,MET便被鑒定為原癌基因。這一理念在19世紀90年代被廣泛認可,除了NSCLC,MET通路異常還可以發生在乳腺癌、結腸癌、腎癌和胃癌等腫瘤中[1]。
然而,由于MET通路極為復雜,人們對它知之甚少,只知道它可以致癌,如何應對它卻成了世紀難題。
眾所周知,EGFR、ALK是肺癌中最經典的兩個驅動基因,而MET通路異常不同于這兩種突變形式,包括MET過表達、MET擴增、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以及MET融合這4個類型,也可以分為原發性基因異常和繼發性基因異常兩大類。通過多年的探索,研究者逐漸了解MET通路異常與肺癌的關系,并開發出了應對的藥物,例如在今年剛剛獲批的賽沃替尼[1]。
復雜的MET基因異常究竟是怎樣的?原發性基因異常和繼發性基因異常有什么區別?臨床中如何用藥?帶著這些問題,讓我們一起來了解MET通路異常吧!
原發性MET基因異常主要包括MET擴增、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等,可以理解為是機體自身異常導致的。而繼發性MET基因異常則多為EGFR突變患者使用EGFR-TKI治療后,出現了獲得性耐藥。即本身是EGFR突變的患者,使用一段時間EGFR-TKI治療后,發生了MET基因異常,從而導致了EGFR-TKI耐藥,疾病發生了進展。此時繼續使用原來的EGFR-TKI就無濟于事了,需要改變治療策略。
據報道,NSCLC中原發性MET擴增的概率為1%-5%,并且在預后較差的肺腺癌中更為常見。一些關于MET擴增NSCLC患者預后的Meta分析顯示,MET擴增的患者OS更短[1]。
繼發性MET擴增的概率為5%-20%,多發生在EGFR突變NSCLC患者使用EGFR抑制劑后。例如,在我們熟悉的AURA3研究中,83名接受二線奧希替尼治療的患者,有19%出現了繼發性MET擴增。而當奧希替尼作為一線治療時,繼發性MET擴增也是最常見的耐藥機制,15%的患者出現了繼發性MET擴增[1]。
可以看到,MET擴增可以是原發的也可以是繼發的,因此在治療之前首先要判斷MET擴增是否是繼發性耐藥。
轉移性肺腺癌中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的發生率為1.7%-4.3%,目前報道的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都為原發性突變,隨著檢測水平的提升,或許此數據可能還有修正。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在相對老年人群中更常見,并且與其他肺癌驅動突變相互排斥。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可能會發生在肺癌的不同主要組織學亞型中,例如腺鱗癌、肺肉瘤樣癌(PSC)、腺癌和鱗狀細胞癌。PSC是NSCLC患者群體中有一類獨特的亞型,PSC患者的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率更高。據報道,PSC患者中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的發生率可高達31.8%[2]。
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患者的死亡風險較高。以往此類患者以化療和免疫治療為主,但療效并不理想。對于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的患者,該如何選擇治療手段呢?上海交通大學附屬胸科醫院陸舜教授的研究,為國人使用MET-TKI提供了寶貴的經驗[3]。
研究共納入70例局部晚期或轉移性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陽性,組織學類型為PSC或其他NSCLC亞型的中國患者。患者年齡≥18歲,此前接受過至少一輪系統性治療(或不耐受),且出現病情進展或不能耐受治療毒性。在本研究中,患者接受接受賽沃替尼(體重≥50kg劑量為600mg,體重<50kg劑量為400mg)治療,每日一次,21天為一個周期,治療至疾病進展或出現不可耐受的毒性。
研究結果顯示,在所有使用賽沃替尼治療的受試者中,疾病控制率(DCR)達到了82.9%,客觀緩解率(ORR)為42.9%,中位PFS為6.8個月。且PFS在各亞組中都具有臨床意義,ORR結果與既往治療或腫瘤組織情況無關。在PSC人群中,ORR為40%,中位緩解持續時間為17.9個月,中位PFS為5.5個月;在腦轉移患者中,ORR達47%,DCR達93%,中位PFS達6.9個月。這些結果體現了賽沃替尼良好的有效性及安全性。
同時,這也提示醫務工作者,在腺癌、吸煙以及PSC等高危患者中進行MET檢測,盡早發現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和使用MET抑制劑,可以取得較好的療效,從而降低患者死亡風險。
在NSCLC中,MET過表達的發生頻率在22%-75%,且被認為是不良預后的因素。一項包含18項研究(5516名NSCLC患者)的Meta分析表明,MET過表達與死亡風險顯著增加相關(HR=1.52;95%CI:1.08-2.15)[1]。晚期NSCLC患者MET過表達與EGFR T790M突變都與EGFR-TKIs獲得性耐藥相關。
當前,MET重排的發生率還是未知的。同時,非常遺憾的是,研究者也沒有研發出還沒有克服MET重排的藥物。
在全球迎接MET-TKI上市的時代,肺癌患者的MET基因檢測顯得十分重要。其實,目前臨床上許多醫生對MET基因檢測的認識不足,包括在檢測時機、方法和意義都不是很了解。免疫組化(IHC)是MET過表達的一種檢測方式,臨床上應該對患者進行IHC檢查。對于MET14號外顯子跳躍突變SA基因的檢測,目前還是以DNA為基礎的NGS為最常用的檢測技術。
無論原發性MET通路異常,還是MET擴增引起的繼發性耐藥,作為醫生都應該對MET通路異常進行嚴格定義、明確異常類型,這樣才能讓患者更好的接受精準的靶向治療,實現MET通路精準治療的突破。
[1]Olivier Bylicki,Nicolas Paleiron,et,al.Targeting the MET-Signaling Pathway in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Evidence to DateOnco Targets Ther.2020;13:5691–5706
2]Tong J H,Yeung S F,Chan A W H,et al.MET amplification and exon 14 splice site mutation define unique molecular subgroups of non–small cell lung carcinoma with poor prognosis[J].Clinical Cancer Research,2016,22(12):3048-3056.
[3]Lu S,Fang J,Li,X,et al.Once-daily savolitinib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pulmonary sarcomatoid carcinomas and other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s harbouring MET exon 14 skipping alterations:a multicentre,single-arm,open-label,phase 2 study[EB/OL].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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