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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科診療模式在腫瘤患者綜合治療中具有重要地位,通過聯合腫瘤內科,腫瘤外科,放療科,影像科、病理科以及其他相關科室對患者病情進行綜合評估、分析及討論,以共同制定科學、合理、規范的治療方案,可以有效提高腫瘤患者的生存率,改善其生存質量。
2003年起,廣東省人民醫院廣東省肺癌研究所在吳一龍教授領導下開展了每周三下午的肺癌多學科病例討論,堅持近二十年來,為數千例患者提供了更優的診療決策方案,也培養了眾多腫瘤專科醫生多學科思維和協作的能力。
在此基礎上,2021年3月,由廣東省醫學會肺部腫瘤學分會及廣東省臨床試驗協會/中國胸部腫瘤研究協助組(GACT/CTONG)牽頭,組織廣東省內的肺癌臨床領域各專科的專家開展了每月一期的針對肺癌疑難病例的“廣東大會診”項目,在10期會診中,各領域專家各顯所長,唇槍舌劍,集思廣益,把循證醫學的證據應用到具體的個性化病例上,充份體現了“醫學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之上的藝術”。
該項目通過線上直播和各大媒體報道,在國內肺癌臨床醫學界影響廣泛,對規范化肺癌多學科診療起到了良好的推動作用。
在“廣東大會診”成功舉行的鼓舞下,為了匯聚更大范圍內的專家智慧,更廣泛地推廣肺癌多學科專家診療模式,廣東省醫學會肺部腫瘤學分會和廣東省臨床試驗協會/中國胸部腫瘤研究協助組(GACT/CTONG)聯合自2022年2月份開展“中國胸部腫瘤大會診”活動,這是目前國內第一個針對肺癌等胸部腫瘤的全國性專家現場會診活動。
我們將邀請全國各地胸部腫瘤治療領域各專業專家組成會診決策團隊,每個月定期針對有代表性的肺癌疑難病例進行多學科會診,集眾人智慧之利劍,拾循證醫學之護盾,為中國肺癌診治攻堅任務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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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于2020-09-14外院行胸部CT檢查示:右上肺腫物,考慮右上肺周圍型肺癌可能性大。頭顱MR示:左側小腦半球區占位性病變,考慮轉移瘤可能性大。
2020-09-18于我院神經外科入院, 行左側小腦腫瘤切除術,術后病理:轉移性腺癌,結合免疫組化結果,符合肺來源。基因及免疫組化:EGFR L858R(+)、PD-L1(22C3)40%+、ALK陰性。
2020-09-22 我院胸部+頭部CT檢查:右肺上葉尖段見一結節影,大小約24mm×21mm,邊緣見毛刺及分葉;縱隔見多發腫大淋巴結,較大者直徑約17mm。第七頸椎椎體及左側第七前肋見結節狀高密度影,邊界欠光整。
考慮:考慮右肺上葉尖段周圍型肺癌并肺門、縱隔淋巴結、 C7椎體及左側第7前肋轉移。左側小腦半球術后:術區少量積氣積血積液。
診斷:右上肺腺癌cT1cN2M1c(左側小腦、多發骨)IVB期, EGFR L858R(+)
2020-10-16行一線阿法替尼治療,最好療效腫瘤縮小-45%,療效評價為部分緩解(Partial response,PR)治療期間出現3度皮疹;
患者無咳嗽、無頭痛頭暈、無骨痛等不適,仍可見頭面部皮疹;
骨轉移病灶呈治療后成骨性改變,原發灶寡進展,顱內無新發病灶;
2021-12-17我院行右上肺葉切除+淋巴結清掃術。
術后病理:(右上肺腫物)肺浸潤性腺癌,腺泡狀(80%)、實性(10%)、微乳頭(10%)生長方式。- 腫瘤最大徑約2.5cm;- 腫瘤侵犯臟層胸膜及周圍脂肪組織;- 未見脈管癌栓及神經束侵犯;- 腫瘤可見氣道播散(STAS);-“支氣管切緣”未見癌;-“血管切緣”未見癌;- 自檢支氣管旁淋巴結未見癌轉移(0/2)
(右上下氣管旁淋巴結)淋巴結未見癌轉移(0/2)。
術后繼續開始服用阿法替尼,2022-02-23 復查胸部CT和頭顱增強MR,均未見復發。
2021-11-04頭顱MR示:與2021-08-05MR對比:左側小腦半球占位術后,術區軟化灶形成并膠質增生,基本同前,未見新發腦轉移病灶。
1.“肺癌治療后”:右肺上葉尖段結節并多發成骨病變,葡萄糖代謝增高,骨頭SUVmax:值6.2,右肺病灶SUVmax:12.4,考慮右肺上葉周圍型肺癌并骨轉移;右肺門小淋巴結,葡萄糖代謝稍增高,未排轉移性淋巴結可能;
2.“小腦轉移瘤術后”:左側小腦半球低密度區,葡萄糖代謝減低,考慮術后良性改變。
3.18F-FDG-PET/CT體部掃描未見其它部位惡性腫瘤代謝影像。
右上肺病灶標本行NGS檢測示:EGFR L858R 39.0%;EGFR R108K 1.6%;CDKN2A缺失(0.7);TMB 1.92個突變/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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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前血:ctDNA 陽性:EGFR L858R 2.0%;EGFR R108K 1.6%
術后13天血:ctDNA 陽性:EGFR L858R 4.0%;EGFR R108K 3.0%
患者,中老年女性,無吸煙史,既往史、個人史、家族史無特殊,PS 1分;
2020年9月行左側小腦腫瘤切除術,確診:右上肺腺癌cT1cN2M1c(左側小腦、多發骨)IVB期 EGFR L858R(+);
一線阿法替尼,PR,目前PFS=16月,右上肺病灶緩慢增大,2021-12行右上肺切除術,術前、術后血ctDNA陽性,豐度上升,術后CEA 明顯上升(圖1);
2022-02-23 復查胸部CT和頭顱MR,未見復發;
目前診斷:右上肺腺癌pT1bN0M1c(多發骨)IVB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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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例腦轉移癌的生長方式主要為乳頭狀生長(橙色箭頭)和微乳頭生長(黃色箭頭),微乳頭生長的特點是細胞粘附性差,容易發生轉移。乳頭狀生長方式的特點是有纖維血管中心(藍色箭頭),具有新生血管,為腫瘤生長提供營養。腫瘤形成血管(藍色箭頭)的管壁非常薄,只有一層內皮細胞,但管腔非常大,所以血供非常豐富,有利于腫瘤供給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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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該患者在2020年9月小腦腫瘤切除術后的組織病理TTF1陽性,形態學符合 肺來源的腺癌;
該患者2021年12月行脊髓腦脊液檢查,未見腫瘤細胞。
上圖是2021年12月肺部的手術切除標本,原發灶腫瘤的生長方式除了乳頭狀和微乳頭狀生長方式外,還有腺管狀生長。可以看到腫瘤氣道擴散。此外,病理還發現了脈管癌栓和一個支氣管周圍淋巴結的直接侵犯。原發腫瘤癌巣內的腫瘤的消退現象不明顯。
左上圖是腫瘤脈管瘤栓,藍色箭頭示血管壁,可以看得到血管壁的外膜、中膜和內膜,內膜發生黏液樣變,橙色示血管管腔內形成了癌栓,這是一個脈管瘤栓的直接證據。
腫瘤直接侵犯支氣管壁的淋巴結,按照目前WTO的報告標準,直接的淋巴結侵犯也是淋巴結陽性。總結該病例的手術切除標本和全身的情況,該腫瘤容易發生血行轉移,目前只有一個直接侵犯淋巴結的證據,沒有其他淋巴結的轉移證據。
該患者的腹部影像學檢查只有術前的PET/CT,術后復查在當地完成,我們這邊沒有。
確診時基因檢測是提示EGFR L858R突變陽性,有沒有其他的共突變基因?
該患者當時是用ARMS法做的基因檢測,沒有NGS的結果。
該患者是否行基線的PET/CT或者全身的骨掃描?有沒有新增骨轉移病灶?
手術的標本有沒有做MET基因檢測,包括FISH,IHC等?
手術前和術后的ctDNA檢測的測序深度和方法是一樣的嗎?
從肺癌的角度,成骨性改變的骨轉移和溶骨性轉移有什么區別?愈后有什么不同?你們放射科的醫生如何判斷?
肺癌的患者在基線時容易發生溶骨性改變,經過治療腫瘤發生退縮,會出現成骨性的表現,這是因為骨組織在修復。從影像學的角度來看,如果肺癌骨轉移從溶骨性改變成成骨性改變,可能提示對治療有反應。
周承志(廣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腫瘤內科主任醫師):
吳一龍:
寡轉移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的定義。現在大家基本上把它分成4類,在最近的JCO的雜志上[1]也總結了:
(1)在診斷的時只有一個病灶,或者同一個放射野可以包括的多個病灶,這種情況是診斷時的寡病灶。
(2)經過根治性的治療、手術、放療之后出現單發轉移,這種情況是治療之后的寡轉移。
(3)全身的疾病,在系統的治療之后,有一個寡病灶持續存在。(4)治療期間其他病灶療效很好,但有單發病灶進展,稱為寡進展。這個患者屬于第三種或者第四種情況。
研究表明,上面4種情況的寡轉移加入局部治療,都可以取得OS的獲益,這就是我們今天討論的基礎。該患者是IV期有EGFR 突變的肺癌病人,經過系統的TKI藥物治療之后,剩下一個孤立的病灶,給予手術治療之后,影像學上沒有看到進展,但是CEA和ctDNA不斷升高,現在我們提出第一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進行性升高的CEA,ctDNA陽性/豐度升高是否可用于判定疾病進展?
A. 是;B:否;C:無法確定
投票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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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昌:
我認為進行性升高的CEA,ctDNA陽性/豐度升高可用于判定疾病進展。
(1)該患者在治療過程中腫瘤增大20%,可以判斷疾病進展(RECIST1.1標準)。
(2)患者的前后ctDNA檢測方法和深度是一樣的,它出現了進行性的升高。研究表明,術后的ctDNA持續陽性的患者DFS較短 [2]。同時也有研究表明,CEA持續的陽性的患者給予治療,明顯的延長了術后的DFS率[3]。
(3)CEA進行性的升高,也是疾病進展判斷的重要的依據。
董忠誼(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放療科主治醫師):
我認為該患者沒有進展。該患者的腫瘤是單發的,屬于寡進展,已經手術切除,目前沒有靶病灶,只有血液學的CEA和ctDNA的升高。根據RECIST1.1標準,我們無法判斷疾病進展。
聶強:
我認為該患者進展。(1)在真實世界中,雖然術后患者的CT檢查正常,但是持續升高的CEA往往會提示疾病的進展。(2)既往研究表明,持續CEA升高的患者有60%的患者最終會發展成疾病進展。另外,該患者肺部病灶已經切除,但是CEA還是升高,考慮目前的活躍病灶是在骨頭上。
吳一龍:
這個問題在我們臨床上經常碰到。目前一篇證據比較高的研究來自2012年的一篇綜述 [4],這篇綜述匯總CEA的研究做了一個系統評估,最后得到了三個結論:
(1)用CEA做診斷不可靠。
(2)CEA可以用于預測疾病的預后,CEA升高的患者的治療效果差,容易發生復發和轉移。
(3)CEA出現升高后,影像學的中位進展時間大概是5個月。但文章中并沒有提出CEA升高可以作為疾病進展的標準,只能作為疾病預后。
ctDNA的意義跟CEA有點相像,目前的證據都是探索性的,但是它的陽性率和陰性率比CEA要高,我們可以根據ctDNA的結果來制定我們的治療計劃。第二個問題:是否更改全身治療方案?
A. 是 B. 否 C. 無法確定
投票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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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芳:
我認為應該更改全身治療方案。雖然該患者按照目前的標準無法診斷疾病進展,但是CEA升高是一個不良的預后因素,結合該患者驅動性陽性,可以考慮聯合治療的策略。借鑒EGFR陽性的晚期非小細胞肺癌的一線的治療策略,如果一線的肺癌患者可以采取聯合治療,對于目前后線治療的患者,可以借鑒一線的治療策略,采用聯合治療。
吳一龍:
那你的證據是借鑒其它的治療策略,并沒有直接證據。
張永昌:
我也認為應該更改治療方案。我認為目前該患者是疾病進展的狀態。另外該患者做完了手術之后,它的ctDNA豐度本應該是會下降的,但是它卻出現了持續性的升高。所以我認為他需要徹底的變更全身治療方案,可以考慮按照IMpower150方案來治療。
周清(廣東省人民醫院肺三科主任醫師):
雖然我們今天在座的專家大部分選擇不換全身治療方案,但其實在臨床實踐當中,基于大家對CEA的認識,患者更愿意接受換方案,很多醫生受到很多來自于患者施加的壓力,很難做出不換方案的決定。
該患者PET/CT上的骨的代謝是明顯升高的,他當時是肺的原發灶的進展,做了手術切除,但是骨轉移灶沒有進行干預治療,可能CEA升高是骨轉移灶的活躍引起,我支持改方案,但我不支持換全身治療方案,建議完善骨轉移灶的磁共振檢查,骨轉移灶考慮加上局部的治療。
周承志:
我認為不能改治療方案。該患者CEA有進行性增高,但是前面一開始治療的時候的CEA水平并沒有檢測,目前只有幾次的CEA檢測時間點,觀察時間較短,我覺得需要進一步觀察CEA的變化水平。同時需要密切關注骨轉移的情況。可以考慮骨的ECT或者放射性元素掃描,或者骨關節部位的MR檢查。如果發現比較活躍的骨轉移部位,考慮加上局部治療,全身治療不變。
林劼(昆明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放療科主任醫師):
CEA,ctDNA確實可以早于影像學5個月左右能看到疾病的改變,但是并沒有證據說明CEA增高后,換了全身治療一定能夠延長OS。假如更換了治療方案后并沒有延長患者的OS,那犧牲了前面緩慢進展的5個月是不值得的。 如果后續有研究能夠做出根據CEA 和ctDNA改變治療方案可以延長患者OS,那可以再考慮。
在靶向藥治療的時候,如果PFS能提高三個月,可以得到陽性的結果。如果該患者影像學進展和現在有5個月的差距,在PFS2不確定的情況下,現在更換治療方案會縮短PFS1的時間。
黃振華(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腫瘤內科副主任醫師):
我贊同林教授的觀點,不改治療方案。CEA升高到影像學疾病進展有5個月時間,目前該病灶并不多,病人臨床癥狀不明顯,因此不需要更改治療方案。
吳一龍:
目前唯一的證據來源是IMPRESS研究 [5]。在一代TKI和二代TKI治療后緩慢進展的患者,繼續使用TKI和加上化療對比,結果顯示繼續原治療與加上化療的療效一致。因此對于CEA增高的患者,建議不要輕易改變原來的治療方案。假如檢測到明確的耐藥靶點,并且有藥物治療可以獲益,可以考慮加上治療。另外,該患者的CEA升高可能是骨轉移病灶活躍的結果,建議完善相關檢查。
第三個問題:如不更改方案,你認為何時更改方案?
A. RECIST進展 B. 病人要求 C. 綜合其他指標
投票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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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芳:
我選擇綜合其他指標,比如疾病進展狀態,病人PS評分,病人的焦慮狀態,CEA和ctDNA的后續變化都會影響我們在臨床治療中的決策。
張一辰(廣東省人民醫院肺一科主治醫師):
我選的也是綜合其他指標,我覺得這個病例的三個問題是環環相扣的,第一個問題是基于目前循證醫學的證據,RECIST是評價標準,第二個問題是病人雖然RECIST沒有進展,但是該患者有骨轉移。第三個問題,該患者已經發生分子學的改變,這三個問題總結起來,分子學的改變不等于分子進展,分子進展不等于RECIST的進展,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循證醫學的答案。
對于該患者的治療方案我覺得需要綜合后面的治療,如果MR檢查明確有溶骨性的改變,可以考慮再活檢,如果有檢測到耐藥機制,如T790M可以考慮換治療方案。
楊彥龍(汕頭市中心醫院胸外科副主任醫師):
我也認為需要綜合其他治療,特別是骨轉移的部位需要進一步完善檢查。而且該患者后續的治療需要根據檢測到的耐藥靶點進行藥物選擇。
吳軍(海南省腫瘤醫院胸外科主任醫師):
我選的是根據RECIST標準評價進展后再更改治療方案。該患者目前病灶主要局限于骨轉移,之前還沒有進行護骨的治療,可以考慮行護骨治療。
舒穎(贛州市立醫院腫瘤內科主任醫師):
我同意黃教授的觀點。可以考慮進一步完善骨病灶的檢查,必要時可以加上護骨針,放療控制骨轉移病灶。
謝淑飛:
對于出現CEA增高的患者,需要完善腹部的CT檢查,排除腹部的器官轉移,同時骨轉移病灶可以考慮使用ECT掃描和MR檢測,明確骨轉移病灶。
吳一龍:
對于有驅動基因陽性的肺癌患者,CEA和ctDNA尚不能評價疾病進展,還是需要按照影像學的RECIST1.1標準評價。ctDNA陰性的患者的預后較好,陽性的患者預后較差。但是關于出現ctDNA陽性,后續如何治療的研究較少,需要進一步研究數據支持。
目前有一點需要大家注意的是,一個生物標志物如CEA,需要判斷它是一個預后因子還是一個預測因子?預后因子是不受干預測試影響的因子;預測因子可以提示治療藥物的選擇。目前CEA主要還是一個預后因子,它不能提示我們如何選擇有效的治療措施或治療藥物,因此依據CEA升高來改變治療方案缺乏有力的證據。ctDNA-MRD有可能是一個預后因子同時也是預測因子,但需要更多的研究。
目前建議該患者保持原方案治療,不主張更改治療方案。建議該患者進一步完善檢查,來尋找CEA和ctDNA升高原因。可以考慮完善骨掃描和腹部的CT檢查,如果發現骨轉移進展,可以加上放療或者地諾單抗治療。
[1] Girard P, Gossot D, Mariolo A, Caliandro R, Seguin-Givelet A, Girard N. Oligometastases for Clinicians: Size Matters. J Clin Oncol. 2021;39(24):2643-2646. doi:10.1200/JCO.21.00445
[2] Kok PS, Lee K, Lord S, et al. Incorporating circulating tumor DNA detection to radiographic assessment for treatment response in advanced EGFR-mutant lung cancer. Lung Cancer. 2022;163:14-18. doi:10.1016/j.lungcan.2021.11.010
[3] O’Leary K. Preventing breast cancer recurrence [published online ahead of print, 2021 Jun 17]. Nat Med. 2021;10.1038/d41591-021-00041-5. doi:10.1038/d41591-021-00041-5
Kruse V, Cocquyt V, Borms M, Maes A, Van de Wiele C. Serum tumor markers and PET/CT imaging for tumor recurrence detection. Ann Nucl Med. 2013;27(2):97-104. doi:10.1007/s12149-012-0664-6
[4] Grunnet M, Sorensen JB. Carcinoembryonic antigen (CEA) as tumor marker in lung cancer. Lung Cancer. 2012;76(2):138-143. doi:10.1016/j.lungcan.2011.11.012
[5] Mok TSK, Kim SW, Wu YL, et al. Gefitinib Plus Chemotherapy Versus Chemotherapy i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Mutation-Positive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Resistant to First-Line Gefitinib (IMPRESS): Overall Survival and Biomarker Analyses. J Clin Oncol. 2017;35(36):4027-4034. doi:10.1200/JCO.2017.73.9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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