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患有白血病,爸爸是食道癌,也因此,在還沒有得這個病之前,我就格外關注我的身體。”
說這話的人是芳姐,今年50歲,命運并不垂憐苦命人,兩年前的一天,她也被確診為乳腺癌。
01
像接受感冒一樣接受患癌現實
2019年10月份,在一次常規的體檢中,芳姐被查出乳腺上有一個腫塊,B超顯示為三級腫塊,這在醫學上常被定義為良性病變,只需要定期檢查觀察。自那以后,她就養成了每晚檢查乳腺的習慣。
這天,在熟悉的自診中,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突然就摸到一個蛋黃大小的硬塊,好像是一夜之間長出來一樣,我就又去了醫院。”醫生告訴她,包膜完好,應該是良性的,但芳姐仍然要求手術切除,在她的堅持下,她摘除了這顆腫塊,正如醫生所料,它是良性的,芳姐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父母親的接連患癌讓她對自身的健康極為敏感。2020年3月份,一次尋常的術后體檢宣告了芳姐尋常生活的結束。
“那時候就已經變了。”在原先微創的刀疤處,有一個腫塊,出于一個癌癥家庭孩子的敏感,芳姐再次向醫生請求手術,一周的病理檢測后確診為化生性三陰性乳腺癌。
這是一種罕見的乳腺癌,癌細胞經歷了一種叫做“化生”的轉化過程,這類乳腺癌通常不會轉移至淋巴結,但它的浸潤性較普通腺癌更強,復發風險也更高。
化療是化生性三陰性乳腺癌的一種治療選擇,但是此類腫瘤的化療效果不佳,這也是芳姐后來才知道的。
也許是因為接觸過癌魔,初確診的她沒有過多慌亂,用她的話說,就像接受感冒一樣接受了這個現實,“我還感覺我心態很好,不過后面就變了。”而這還要從化療說起。
02
腫瘤病房里的祖孫倆
“說實在的,我到現在我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藥。從第二個化療開始,我一見到白大褂、一見到醫生就想吐,我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我的化療藥水。因為吐得非常厲害,導致我對化療一直都很恐懼。”
輸液一開始,芳姐就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上廁所也要請身邊的人幫忙拿,因為藥物的原因,化療后一周排出來的尿液都會呈紅色,這也會引起她的劇烈不適。
另一個問題是她飲水困難,那時她常常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鐵銹味,一喝水就吐,她平時也沒有喝飲料的習慣,只能自己做冬瓜湯、綠豆湯來補充流失的體液,加快藥物代謝。
整整八個療程,芳姐都是這么過來的,雖然痛苦,但卻從未消極,她明白,越消極,自己的身體越難恢復,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只能面對現實。
除了手術那幾天,之后的化療都是芳姐和小孫子一起挺過的,孩子還小需要人照顧,而她又不愿意家人請假陪著自己,堅信自己一個人可以。
談起原因,她說:“生病后我的口味也不一樣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做更方便,他們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反而會搞得我很煩。”
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生病的關系,家里的經濟也緊張了很多,芳姐更希望家人們都外出賺錢,而不是圍著她轉。
這種愧疚與拖累家庭的感覺也是種心理壓力,大多時候,芳姐都希望自己能夠自強自立,減少家人的負擔。
“我幾乎不告訴他們我的事情,難受我也不說,我和他們交流,他們也幫不了我,我可能跟別人想法不一樣。”芳姐說道。
雖然只有一個小孩子陪著自己,但是芳姐和小孫子之間也有著別樣的默契度,每次治療前,芳姐都會先給小孫子打好飯,把手機給他玩,因為她不能睜眼睛,所以還得囑咐他看著自己的藥,等藥沒了再去叫護士姐姐。
五歲多的小孫子就會乖乖地坐在病床邊陪著奶奶,他似乎也懂芳姐的痛苦與不適,懂事地有困難找護士姐姐,自己去打水,扶著奶奶去廁所,芳姐想吐的時候,他甚至還會機敏地遞個盆。
“我老說這個孩子是來報恩的,在我生病期間,這孩子沒給我增加一點負擔,反而是我依靠他。”芳姐沒有告訴他自己得了什么病,小朋友也沒有癌癥的概念,只是有時候大人的交流還是會流入孩子的耳朵。
治療結束后,他問芳姐:“奶奶,你是不是得了癌癥?”
芳姐說:“是的。"
“什么是癌癥呢?”孩子問。
“就是奶奶身體上的一個地方生病了。”芳姐給他看自己做了手術的地方,告訴他:“這個地方生病了沒有了,現在就是要治好它。”
“不治會死嗎?”
“會的,所以奶奶要快快地去治療,治好了就好了,沒事的,不怕。”芳姐憐愛地抱起了小孫子。
“那奶奶,它還會長出來嗎?”芳姐不再回答,只是緊緊地抱住了他。
孩子的童言童語寬慰了她的內心,有時候看著孫子她也會想哭,兒子離婚,她如果去了,家里就沒有一個女人,怎么能照顧好小孫子呢?上天太不公平,讓小孩子去承受這樣的命運。
03
才過急彎,又遇險灘
身體有所恢復后,她又會回到自己的小發廊上班,她說:“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天天沒事干,在家里睡覺,反而會胡思亂想。
上班理個男士發型,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也不累。一是我可以賺到錢,攢點藥費,二是我可以和別人聊天解悶,分散我的注意力。”
在工作之外,她也會注意休息,一切量力而行,感覺累了就關店休息,感覺還可以就開門上班,有時間還會出去走走,坐一坐吹吹風。
芳姐說:“像我們這種情況,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誰都幫不了我們的忙,我們要自己靠自己,自己這關過不去,誰能幫的了你呢?”
生病前,芳姐就有去健身房做瑜伽的習慣,她了解自己的身體底子,并對未來有一定的信心。
她說:“我覺得我就是身上長了一個瘡,然后我在治療這個瘡,僅此而已,我知道我的生命不會這么快結束,我仍舊會想象自己60歲、70歲、80歲的樣子,想象那時自己的生活。”
那時候,我一點沒有把乳腺癌當個事兒,還是起早貪黑地上班賺錢,治療費用像個警鈴一樣,在腦子里響著,但這期間,她還是會時不時地吃些中藥調理身體。
而癌魔卻未曾放過她,2021年4月份,又是一次B超復查,刀疤的位置又檢查出了0.8cm左右的腫塊。“怎么又是這個位置!”她心想著又害怕了起來,便輾轉到了腫瘤醫院,醫生建議她擴大手術范圍,在又一次手術、病理檢查后,最讓人恐懼的結果還是擺在了眼前——復發。
“這次的心情就比第一次復雜多了,我就感覺這癌癥像個小強一樣,怎么都打不死,無緣無故地就又冒出來了,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它沒有我想象得那么簡單。”芳姐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對未來也失去了期望,再一次,她的人生又被癌癥打碎。
醫生告訴她:“你復發得太快了,這個治療方案不一定對你有效,但還是要治。”4次化療,25次放療,又是一次殊死搏斗,幸運的是,這一次,芳姐的化療副作用反應沒有那么大,并且她在之前購買了復發險,減輕了不少經濟負擔。
在一次住院的時候,芳姐和病友說起治療費用高,自己又沒有保險。病友告訴她:“我們正在了解一個復發險,考慮要不要參保,你要一起嗎?”就這樣,芳姐加入了了解復發險的小隊中,沒過多久,就購買了一份自己的保險。
“了解后我第一時間就買了,因為它很多都能報銷,包括門診用藥也是,我雖然沒有繳納醫保,但是這個保險也能報銷60%的費用,多少減輕了一點我的負擔,我自己拿出幾萬塊錢肯定還是有壓力的。”
04
痛苦后覺醒,制定康復計劃
第二次的手術剝離了更多的肌肉,在芳姐看來也更加丑陋,每次洗澡、換衣服她都會避免看到那個疤痕,她覺得自己不是個正常人,也不愿意和別人提起生病的事情。
“一個健康人,是不了解我們這種人的心情的,他可能會問東問西,但是,我是想忘掉這個事情的,我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吃喝拉撒,我想過那樣的生活。”
對于芳姐來說,別人的打擾就像在揭她傷疤,提醒她自己是個病人,每當別人問起她,她就會說“我很好”,禮貌地結束這場并不愉快的對話。
同樣的,芳姐也很少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提起相關的事情,她不愿意他們把她當病人。但這并不意味著她的內心積滿了生活的酸楚,她想:“我辛苦了半輩子,我一定要往前!”
睡不著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你為什么不睡覺?睡好了才能拯救自己,才能活下去,不是要活到70歲,80歲,90歲嗎?你一定要加油,一定要睡覺!”這樣堅定的信念深扎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挨過一場又一場的生命大浪。
芳姐說:“其他的我都不想,我只想怎么讓自己心情好,睡眠好,怎么能活得久一點。”
復發后,她在各方面都注重了許多,不再單純地認為治好了就好了,反而制定了長期的康復計劃來跨過癌癥三大關!
第一關:飲食
一頓吃完,就計劃下一頓做什么,在吃上面花費心思,讓自己吃的健康,吃的開心。
化療期間,癌癥病人常容易出現白細胞低的癥狀,在這上面,芳姐有一道自己的補血補氣方,黃芪、當歸、紅棗、枸杞擱在一起煲水喝,每次化療回家,芳姐都會煲水喝,一直到現在的康復期,一感覺身體軟綿綿的,她就會煲水喝。
芳姐勸姐妹們,“再吃不下飯,也要強迫自己吃,哪怕是用湯泡點飯,也要強迫自己吃飯,越不舒服、越不吃飯,身體就越糟糕,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第二關:心態
芳姐會聽一些開心的音樂舒緩情緒,現在她又在抖音上跟著老師學起了畫畫,簡單的筆觸卻能很好地舒緩她的情緒。
從前她的性格很急躁,總是操心孩子的工作和感情。現在她也不帶小孫子了,她想:“我要過和以前不一樣的人生了,這一次,為自己而活!”
因為住在店里,她還是會開店,但不再起早貪黑,而是看心情,想開的時候就開,想出去走走的時候就出去走走。每天晚上十點前,她必定上床睡覺,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
芳姐說:“人家醫生也說了,三分治七分養,如果自己管理不好自己,靠別人又怎么靠得住呢?能拯救我們的,從來都只有自己呀。”
第一次康復后,芳姐屢屢為兒子的感情著急上火,心情特別糟糕,那個時候她感覺癌癥這東西是個小兒科,沒有特別重視,如今她在檢討自己的過程中逐漸意識到,日子不能這么過。
芳姐想,兒子還年輕,他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管不了他,唯一要管的就是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才能長遠地看到兒子,這也是對自己來說最受益的事情。
第三關:運動
除了下雨天,芳姐每天都會堅持跑步,一個小時40分鐘,這個在常人看來都很了不起的運動量,她堅持了下來,等回到家的時候頭發都濕透了,但是人卻很輕松,運動后再去路邊的餐館吃碗云吞或者面條,休息一會兒洗個澡,整理好自己了再開店,有生意就做一下,沒生意也不要緊。
慢慢地,閑適地去享受生活,照顧好自己是首要的。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是最幸福的事
沒生病之前,芳姐和大多數人想的一樣,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多掙點錢,顧好自己的小家庭,暮年時沒有后顧之憂,去周游世界。
“以前能有一塊錢我會想十塊,有十塊錢我想一百塊。出去玩的時候不覺得放松,只會想今天又少掙了多少錢。生病后,我只覺得錢不錢是次要的,有沒有錢似乎不重要了,雖然我治療要用錢,但對錢也沒有什么概念了。”
談到現在最幸福的事情,芳姐說:“我覺得我有命活,今天身體沒有不舒服就挺幸福的,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都說人大病一場后會變得更加通透和超然,芳姐也是,生活中的許多人和事,她都不再去糾結。
“我想如果現在叫我面對死亡,我或許也能面對了,因為我已經努力過了,我認真地去對待我自己了。哪怕最后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覺得沒什么遺憾了。當然如果醫生說還有救,那我砸鍋賣鐵也會救,而如果沒得治的話,那接受就好,最后的日子我也要把它過好,人總要過這一關。”
這看似淡然的人生誓言,實則分量不輕,都是芳姐在苦淚中萃取出來的真經。
END
在失意、絕望的每一個關頭,希望你都會想起芳姐,她為了活下去而奮力奔跑著,在命運的桎梏下,在她的小小發廊里,活出她的快意人生,你可以在這里看到郁郁蔥蔥的生命力,那是一個人對命運的怒吼,我絕不輕易死去,我要快樂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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